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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小北，朋友们都亲切地叫我北猪。
13岁的时候喜欢了同班的一个叫月月的女生。她有大大的眼睛，小小的嘴巴，眉毛特别的黑。那时流行每学期结束前有从师范毕业的学生来班上实习，实习老师在某天下午下课后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她叫上讲台，一边讽刺她一边用力擦着她的眉毛，说：“这么小的人居然还学人家化装？别以为你化了眉毛我就看不出了。”但他擦了半天没擦掉，最后才知道那是她本来就有的特征，黑黑的眉毛，老师当时囧坏了，引的全班同学哄堂大笑。月月淡淡笑了笑，回到自己的座位。我当时以为这女生要哭，没想到她表现的非常乖巧。
那天开始我就开始特别留意这女生的一举一动，连她每天课外活动时都喜欢干什么也被我观察了个一清二楚。后来排座位，因为我学习非常不好，而月月是我们班学习好的女生的其中之一，于是就被安排在我同桌，老师说是要一帮一，看着其他好学生对自己的同桌纷纷露出惊讶或鄙视的表情，我忽然觉得心里有种冲动，我很想知道月月到底在想什么，为什么她总是淡淡的，淡淡地笑？
为了引起月月的好感，我拼命地学习当时最流行的歌曲，那时我们班最流行唱山鹰组合和郑均的歌，虽然我的学习成绩很差，脾气也不是那么好，但听过我唱歌的人都说我有一副好嗓子，我为此很自豪，于是我非常努力地背歌词，学习歌曲，每当月月在课间活动时不离开座位，我就小声地唱歌给她听，慢慢地，她和我的话多了起来，虽然还没发展到无话不聊的程度，但那也能让我每天都雀跃不已。
时间飞速奔跑着，很快我们毕业，上高中，因为我的成绩一直都很不好，没有考上高中，而在那几年的轻吟浅唱中居然爱上了唱歌和音乐，毕业前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相互询问自己都要上什么高中时，月月问我打算上什么高中，我说，我不上高中，1是学习不好，2是我想自己更早地独立起来，所以我想去上职业中专或别的什么技术学校。月月并没说什么，我们匆匆考试，匆匆分别，连毕业晚会她也没有去。只是后来某一天，我在整理歌本时发现她留在里面的一张纸条，“小北，你唱歌时帅呆了，加油练歌哦，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掌声的！”。其实我想要的，只不过是她的好感。但那时的我，只能沉默，我有什么资格来告诉一个非常优秀的女生我的心里话呢？
离开了学校，我选择了去一所普通技术学校上完3年的课程，在那3年种有很多女生都偷偷写过情书给我，我连一封都不敢看，偷偷拿去撕了丢掉，不是我自命不凡，只是那个淡淡的笑着的女生，我忘不掉。即使我才15岁。
一转眼，毕业了。哥们开了个KTV，打算找自己兄弟去帮忙，我带着17岁的懵懂去KTV里当上了服务生，又从服务生做到领班，一直到经理，后来那间KTV濒临倒闭，我们在多次的讨论后决定大肆装修，并且增加特殊的服务员。一时间门庭若市，我那哥们家很有背景，所以打点上下都不成问题，我们的女服务员们都非常漂亮，生意比以前要好很多。每月的分红和奖励都能拿到很多，这一下，又是两年过去了。我20岁了。离开了那个KTV，用这几年积攒的钱开了一间小网吧，自己当上了老板。
这时候我才开始接触网络游戏，那时有一个非常有名的网络游戏，叫万王之王，每次看那帮学生在我的网吧玩的不亦乐乎时就很纳闷，后来在他们的带动下，我带着疑惑和不屑进入了这个游戏，却一发不可收拾。再也无法自拔。
万王之王是一款2D的游戏，当时非常火。游戏火到连续开了好多个服务器，甚至连泰国和越南都有不同版本可以玩。我每天都在不忙的时候开一台电脑进入万王中去探险，那碧绿的草地和蔚蓝的河流到现在都还清晰地浮现，仿佛就是昨天才玩过一样。后来我入了一个组织，认识了更多的朋友，几乎每天都能有时间上线和他们做做任务打打架什么的，又过了几年，万王的时代慢慢淡去了，更多游戏层出不穷，来我网吧玩的熟客都更换了不同的游戏，不再进入万王。满网吧就只有我还在继续奋战。但我没想到的是，在这天下午，我又看到了月月。她和一个高个子男人手拉手进了网吧，亲密地聊着天，很多年不见，我却还能一眼认出她，她并没有太大变化，只是个子高挑，人也更漂亮了，而那个男人把手一直放在她的腰上搂着她，他们去了包间，开了两台电脑玩游戏。月月，没认出我。
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，明明有那么些个条件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可以做我的女朋友，但我却每每在来往1、2次时索然无味失去了兴趣，却在想起年少的时光和月月时心中激荡不已。这，是什么？爱吗？我不敢当。月月，俨然有了男朋友。
后来又见到把手放在月月腰上搂着她的那个**男人，又牵着另外一个陌生女孩子的手进了网吧，一进们非常豪爽地冲我的收银伙计喊道：“哥们开2台电脑搞通宵”。我不动声色地让伙计开了包厢给他们，然后开了他们旁边的另外一个包厢，自己坐进去玩起了万王，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都说些什么。半夜的时候那个**男人手机响，他叫了月月的名字，说自己正在和哥们在外面吃饭，吃完饭就回哥们家去睡觉，等等。挂了电话，他对旁边的那个女孩子说，这是我妈让我妹妹催我回家，不过我已经推脱了等等，还没等他说完，我已经冲进他的包厢把他拉了出来，给了他几个大耳刮子，被他踢了一脚，后来我战了上风，把那**男人的手反按在了他自己的后背，我对他说，脚踩两只船，你他妈再来我这我就灭了你。后来他们离开了，网吧也在第2天半夜被砸了，我正在玩万王，就看冲进来20多个人开始乱砸东西，伙计开始打110报警被打破了头，我也被3个**男人一板砖拍傻在地上，那个男人走过来，用脚踩着我的手骂，“你他妈是什么东西？谁给你钱让你动我了？”后来网吧里的客人可能报警了，110来了，那些人走的一个不剩，客人也全跑光了，我忍着痛做完笔录就被送去医院缝针，好象有动刀子吧，我不记得了，当时太混乱了，我在心里发誓，损坏的东西我会让他加倍赔偿的，只要他还敢来。
过了2个多月，网吧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营业，这时万王之王要进行大的改动，听说要面去月卡的收费，而且也要出新的延续之作 万王之王2了，我还是每天奋斗在万王中，一边期待再次看到月月，一边等待那个男人再次出现。一恍又一个月过去，月月又来了，还是那个男人，他们手牵着手进了包厢，玩完又手牵了手离开网吧。我把网吧交给伙计看管，自己慢慢跟着他们一路走过去，他带着月月进了酒吧，我也跟进酒吧，打电话叫我亲妹妹来帮我演一个戏，不多一会，我妹妹带了我自己的几个哥们来了，按我之前在电话中的吩咐，假装不认识我，我轻轻指了指他们所在的那个位置，我妹妹就走了过去，抓住他胳膊大声哭起来，一边说“你怎么不管我，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啊？我都怀孕2个月了你到底负责不负责啊？”他当然是解释，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是谁。我看见月月的脸色立刻就变了，台手给了一个大耳刮子就跑掉，我追出去，后面的事已经不需要我管了，我相信我的哥们会给他教训的。我追出去跟上月月，看到她漫无目的地走，一直走到黄河的岸边，安静地坐下来。我没过去，远远看着她坐在那里，头发被风吹的四散飘飞，像梦一样不真实。
后来她每天都会来网吧，有时会玩通宵，有时只是玩几小时就离开。我让伙计给她推荐万王之王这宽游戏玩，我相信她会喜欢，因为这个游戏的推荐语就是，爱一个人，就带他来万王，因为这是天堂。
她果然，爱上了万王之王。
只是我却不敢走上前去告诉他，月月，我是小北。甚至她每次来网吧，我都会躲开，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。我知道了她住在哪，知道了她回复了单身，却还是怕这么多年过去，她已经不记得我。而月月，她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，岂容我亵渎。
就这样，整个网吧里就我和月月两人在玩着万王之王，我每天会在万王中的东角车夫旁边挂上一个大米职业，专门守在那里等她，因为我知道她总会做认识时挂掉，身上会没钱坐车，我的挂机代码里只有一句，give 50 to 月月。
2006年，KOK关闭的那天，天空非常晴朗，我早早地打开一台电脑，等待KOK停止关闭，在关闭前做着最后的挣扎，过了一会，月月也来了，开了一台电脑登陆KOK，坐在那里发呆，然后在游戏中大声和大家聊天，到处跑来跑去。下午两点28分，KOK停止运营，月月坐在那里不出声，盯着屏幕一动不动，眼泪掉个不停。我实在忍不住了，冲上去关上电脑，拉着她说，“月月，我是小北，跟我走。”
我打车到市中心一家KTV，开了通宵段，把月月拉进房间然后赶走服务生，让她坐在沙发上，就不再和她说话。我开始唱歌，一首一首地唱，每一首都是曾经在心里千万遍想唱给她听的，而现在她就在旁边。
我的心里很乱，唱完后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。
月月，你等我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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